孤儿分享被家长忽略的那些时光
尤金妮娅是一个俄罗斯孤儿,她在两岁半的时候被一对美国夫妇收养。她想和大家分享自己的故事以帮助人们更好地了解家长的疏于照料是如何影响孩子的。虽然她的情况不极端,但她遭受的不幸更加普遍。
每年有19 000多名外国儿童被美国家庭收养,其中有90%曾经在不能为他们提供健康成长环境的机构中生活过。而在美国,每年会发生50万起父母对孩子疏于照料的案例。
尤金妮娅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孩子,但是早期的不幸经历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伤痕,她需要不断努力才能渐渐消除这些负面影响。深入了解疏于照料对这些孩子内心造成的创伤能让我们更好地帮助他们过上正常而幸福的生活。
尤金妮娅的养父母肯和苏于20世纪90年代早期将她领养回来。虽然研究人员早就发现在发育早期阶段得不到特殊关爱的孩子会出现严重问题,但公众对此却全然不知。苏说:“我的两个孩子都是领养来的,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在孤儿院的经历给他们留下了许多后遗症。”
女孩获领养,过于好动
肯和苏从一位国际收养机构代表那里得知了尤金妮娅的情况。他们最终从俄罗斯把尤金妮娅带了回来。这个女孩的个子非常小,而且很好动。她只会说俄语,就算到了今天,尤金妮娅的俄语依然十分流利。尤金妮娅是一个有爱心的孩子,除此以外她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好动了,她到处攀爬,”苏说,“刚把她领回家的时候我必须时刻盯住她以免她受伤。”苏指了指客厅里高高的壁炉台对我说,只要一不留神,小尤金妮娅就会爬到很高、很危险的地方,她都想象不出这个孩子是怎么爬上去的。尤金妮娅很快学会了说英语,而且适应了美国的生活。
与新弟弟相处和睦
大约过了一年半时间,肯和苏又收养了一个名叫鲍比的小男孩。这个孩子来自罗马尼亚,当时只有两岁大。肯亲自飞到罗马尼亚去接鲍比。苏带着尤金妮娅去机场等他们归来。实际上这是尤金妮娅最早能够记起的事情之一。当时她的个头还很小,还没有机场接机等候区的栏杆高。苏给她买了一个白雪公主娃娃,希望她能觉得有个小弟弟不是什么坏事。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尤金妮娅对鲍比没有一丝一毫敌意,她反而很快成了小弟弟的翻译和代言人。每当鲍比看似需要什么的时候,尤金妮娅就会代替他告诉父母。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尤金妮娅实际上不懂鲍比说的语言。苏一开始以为鲍比说的是罗马尼亚语,这与尤金妮娅所说的俄语有很大差别。但后来苏才发现,鲍比说的并不是罗马尼亚语,而是他在孤儿院里和小伙伴沟通交流时用的独特语言。这可能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完全在情理之中。虽然语言是后天习得的,但是人类对于沟通的渴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孤儿院里的孩子,或者是那些父母说不同语言的孩子能够自己创造出独特的语言。双胞胎往往也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得懂的语言,只不过他们的语言一般来说不太复杂罢了。
尤金妮娅是一个非常善于观察的孩子,所以她能读懂小弟弟的心思,对于共情能力的培养来说,这是非常有帮助的。在告诉父母鲍比需耍什么的时候,她学会了考虑别人的需要。尤金妮娅很爱自己的弟弟,而且经常和他玩。她并不觉得自己和弟弟有很大的年龄差,因为曾经在孤儿院里生活过,或被父母疏于照料的孩子更容易和弟弟妹妹相处。虽然在充满爱心的家庭里他们的生长速度会迅速赶上正常孩子,但他们看上去还是要比实际年龄小。
当尤金妮娅说出鲍比的需要时,她能感受到鲍比很开心,苏也会表扬她,这些都让她感到非常高兴。“也许我只是猜测鲍比需要些什么,”她说,“但奇怪的是,我就是能读懂他的心思,我知道他口渴了或者想要其他东西。”
女孩加倍的照顾使弟弟生活得更容易
鲍比所在孤儿院的条件比尤金妮娅的更差。在被收养的时候,他没有接受过排便训练,而且运动机能也有问题。他的腿部肌肉发育非常不完全,苏觉得他在婴儿期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婴儿床里度过的。鲍比没有机会爬来爬去,就更不说四处走动了。鲍比已经接受了数年的职业治疗,但到现在,他还是只能用键盘打字,因为其精细运动控制能力还是有问题。不过苏说,鲍比的情感适应过程没有那么艰难。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尤金妮娅对他的关心和呵护。
苏和肯从来不对孩子隐瞒他们是被收养来的事实。当他们问起自己身世的时候,苏和肯会以恰当的方式告诉他们真相。在尤金妮娅能够表达自己的想法之后,她开始非常渴望与自己的亲生父母见面。“我和你们俩长得都不像。”她会这样对养父母说。在念小学的时候,她开始对双胞胎着迷,而且一直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奥尔森姐妹成为了她的偶像,任何有关她们的信息她都不放过。在她18岁生日的时候,苏和肯为她买了一张奥尔森姐妹演唱会的票。苏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早点意识到女儿激情的背后隐藏着独特的心理需要,那就是渴望与亲人相见。
从这些父母对孩子疏于照料的案例中不难发现,满足孩子发育早期阶段的依赖心理,是孩子今后能幸福成长的必要前提。